听上官柔葭道:“父亲,这是沈平安的那枚指环。”
上官青忍不住轻声“啊”了一声,如获至宝地拿过来,反复摩挲。
上官柔葭继续道:“我已经试过了,我不能使用这枚指环。”
她面有不甘:“我不明白,我比沈平安差在哪里?为什么她能用,我却不能用?”
上官青迫不及待地戴上指环,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用。
可是房里只有上官柔葭一个,上官柔葭的病他早就诊脉得知了,根本无法试验指环。
上官柔葭道:“父亲,你把指环拿去给祖父吧,告诉他,柔葭幸不辱命。”她说着,含泪抚了抚小腹。
上官青猛然醒悟:“柔葭,你是因为要拿指环才……”
上官柔葭没说话,只默默流泪。
上官青拍了拍她的手背,沉声道:“柔葭,你拯救了整个上官家族,上官家永远会站在你身后的。”
上官柔葭欣慰地点了点头。
上官青拿着指环匆匆离开了定国公府。
上官柔葭躺在床上,面无表情地盯着帐子顶,半夏进来看过几回,她都是这个样子,眼睛瞪得大大的,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。
怪吓人的。
她们都以为她是失了孩子,大受刺激。
谁也不知道,上官柔葭是在惋惜,惋惜沈平安向她走来的时候,被绊了一跤。
要不然,沈平安就会变成“不小心”害她滚下台阶的罪魁祸首,变成杀死她孩子的凶手。
那样一定很有趣吧?
真是可惜了……
上官柔葭只是可惜自己完美的计划出了纰漏,完全不可惜那个未曾出事的孩子。
她本来就不愿生下萧棠的孩子。
稍晚点,安郡王府那边也知道了上官柔葭小产的消息。
安郡王知道沈平安今日过去喝茶的事,第一反应就怀疑起事情的真伪来。又见沈平安手掌擦了药,立刻以为自己媳妇儿受委屈了。
“她是真的小产了。”沈平安说,扬扬自己的手掌,“我这是小伤,不碍事。是我自己故意摔的,不然她小产的锅就要扣我头上了。”
“你早知道她有孕?”
沈平安点点头:“也没有多早,我本来就不经常去定国公府那边,就是去了,也不一定碰见她。还是前两天,她咳嗽了,我替你诊脉的时候才发现的。”
安郡王“咦”了一声:“怎么没听你声张?”
“因为我替她诊脉的时候,发现她一直在喝避子汤。”
“避子汤?”安郡王愣了愣。
“她不想有孩子。”沈平安说,“既然这样,我声张个啥,她自己也是大夫,要说她自己说,我不趟这趟浑水。”
“你回来怎么没跟我说一声?”
“我忘了,”沈平安嗔怪地瞪了他一眼,“再说了,上官柔葭有没有身孕,跟你有什么关系?你要知道了干嘛?”
安郡王乐了:“哟,你吃醋了!”
沈平安笑了两声:“上官柔葭在我这边是没有胜算的,我才不用吃她的醋。”
安郡王越发乐了,把她搂在怀里,狠狠亲了两口。
沈平安又把今天发生的事细细说了一遍:“……早发现她不对劲了,喝避子汤就算了,她还服用了堕胎药。要是偷偷躲起来流了这个孩子,跟我也没多大关系。可是她服了堕胎药,偏还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,还有闲情逸致来请我喝茶,没有鬼才怪!”
“所以她站台阶边上叫我的时候,我就留了个心眼,故意摔倒了,反正她叫我又不是等着我去救命。”
安郡王微微皱眉:“这事不对。”
沈平安扬了扬眉。
安郡王继续分析:“你不用把脉就能看出症状的本领,上官柔葭不会不知道。她既然知道,怎么还敢服了堕胎药来害你?她不怕你看出来吗?”
沈平安怔了怔,也有点想不明白:“难道是别人给她下的药?”
“萧棠有很多通房。”
“不对,”沈平安摇头,“如果是别人给她下药,她感觉到了难受就会去请大夫。可是她一直在强忍着。而且,她摔倒后,我要去给她看,她还不肯。她怕我诊出她服了堕胎药,所以反应才会那么大。”
沈平安看着安郡王,安郡王也看着沈平安,两人都觉得这事里里外外透着古怪。
不过,再怎么古怪,暂时也跟他们没什么关系。
两人头靠着头想了一会儿,实在想不通,就不去想了。
沈平安到现在还没发现自己的指环被上官柔葭调换了。
她脖子里现在戴的,是一枚假指环。
所以,她根本也不会想到,她没有声张上官柔葭怀孕的事,上官柔葭一来以为是自己服用了避子汤,改变了脉像。二来以为自己月份小,不容易诊出喜脉。
她也是后来才发现自己怀了孕的。
她自己是大夫,自己身体的变化自己最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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